接下来的几天里辛得志始终处于忐忑不安之中,又苦于无能为力。静载试验如期进行,几组做下来,依据权重指数标准,结果略有偏差,增加测试后认定有部分桩为不合格,需要补桩。当这个试验报告公布后,引起了一定的风波。就这次质量事故,城投集团有所不满,所造成的损失由公司自担。
几天之后,公司做出一项行政处罚决定,免去那人北站项目长的任职,并追究其决策失误造成的经济责任。同时工地的整改方案也制定完成,设计方的设计变更亦经认可并批准实施,并采纳必要的补桩措施。欲速不达的野蛮蛮干,既造成了较大的损失,又耽误了宝贵工期,弥补的代价是巨大的,工期虽可以极力去抢回一些,但损失已成事实了,不可改变。违背客观规律和规范工艺要求的做法必然导致恶劣的后果和教训。但是按着城投的指示,当年所有五个栋号须全部完工并交付使用,为了迎合建设单位的满意,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岂不知施工难度该有多大……
往事的故事还很多,需要慢慢叙来。
好事多磨,辛得志终于可以自由地驰骋于憧憬的天地,有如他的臂膀之上平添了一双坚实的翅膀,任由其海阔天空地飞翔,他的执业生涯才刚刚起步。生平中,人的秉性和天赋决定一个人的视野和未来,辛得志非同寻常的睿智、管理才能和不凡沟通特质成就他做事的成功率,游刃有余的谈话技巧又使他如虎添翼般制衡职场,在他的气度下,没有过不去沟,也没有过不去的坎。轩晓雅曾直言不讳地跟他断言,“不出多久你必成大业!”
辛得志谦虚地说,“可别给我戴高帽了,都快退休的人了。”
轩认真地说,“咱把话撩着,如果我说的话没有兑现,我会负全责。”
“你怎么负责?”
“如果我的预言落空了,我就替你成立一个企业,让你来做领导不就得了。”
“谈何容易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的确,在轩晓雅的心里辛得志是绝对出类拔萃的人,和他相处后,更增加了她的了解和认知,她说辛必成大业,不是讨好的奉承,是心里的感触和默认。当然了,机遇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他来到了荣升集团,就找到了适合于他发育成长的沃土,所以他的前途必然是指日可待的。随后的一些日子,每天辛得志都在工地度过,协调生产和施工,处理日常事务,轩晓雅偶尔也到工地,除了帮助辛协办交代的任务或工作,平时不在工地,但是晚上他们还是住在一起的。
自机场开工以来,章驰远总共来了不到三次,最后一次还是在工地举行的阶段聚餐庆祝会才来的。他对辛得志特别放心,也对他的卓越管理才能给予了高度认可,他曾和轩晓雅私下说过,要提升辛的职级,以示对他的褒奖,但都被轩反对了,她说,“现在他负责一摊工作,也很用心,和行政职位大小关系不大,等到工程进度平稳了,再提升晋级不迟,否则会影响其他副职的情绪和心情。”老总采纳了她的建议,故轩晓雅变成了未卜先知的第一人,她把这个信息透露给他就不足为奇了,也等于是一种诚意暗示。
尽管辛得志不在乎什么职位不职位的,不过听到后心里还是蛮舒服的,而他的心事并不是关心是否升职,想做成事才是他的大爱,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目前他的收入已经不低了,足够过上高品质,甚至是高品位的生活,但是他只想在退休之前的几年里展示一下职业的闪光点。
这个朴实的人也打定主意,等到退休了,他不会做任何事,只想着如何安度完年,没有去过的地方,去!没有走过的地方,走!尤其是到欧洲风光风光。如果人类解决登月难题,还可以到月球上溜达溜达。他也是识时务的聪明人,做好现在的本职工作就是他至高无上的使命,绝对不含糊。他做事不讲究花架子,只求有实效,虚套的东西他最反感,自己不做,也不赞成别人做,他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态度,从来不耍滑。
机场管理局首次拨付工程款到位,根据合同约定,要给予土方施工队一定比例工程款,在审核工程量时,辛得志提出要履行相关审批手续,要有不同分配科目明细,包括人工工资,油款及配件耗材等,一应列全,油款直接打到对方账户,人工工资可监督发放到本人或存入统一的一卡通,并签订资金发放流向承诺,并责令盛凯悦跟工程部的人监督执行,如果发放给务工人员现金,现场需做好录像,签字时要画押。
在工地的会议室,辛得志召集一个小会,主要议题就是工程款发放专题会,他提了一些要求,强调说,“工程款支付是件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后续的罗乱和麻烦,出了问题后会弄得大家都难堪。”他还说,“可以采取几种不同形式,最终取决于对方的选择,只要他们认同就行,但是空口无凭不行,要有字为证。”他又强调指出,“有的时候,光有善良是远远不够的。”。有一件事,也是他原来所在的东方建设集团发生的事,说来挺令人触动不小。不仁者行不仁,便使一个本分的人变得不本分了。他说:
“这是我担任劳务公司经理时亲自处理的一件事。一天,我在办公室和人商谈某工程拖欠工程款的事,老总给我来了电话,我到了他的办公室,手头未办完的事交给同事继续处理。一进屋我看到一个人,坐在老总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了几页纸,老总指令我了解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出来,顺便我把他引到门外的小套间,让他坐下,我站着没坐,接着就进入正常的工作程序。
‘什么情况?’
‘给你们公司干活,欠民工工资。’
‘谁欠的?’
‘姓赫的欠的。’
我拿过他手里的条子,问,‘姓赫的是干啥的?’
‘五项的头。’
‘他没给你钱?’
‘不是,是没给我家的亲戚的。’
‘你亲戚是谁?’
‘是钢筋工,活是给你们公司干的,我让我二哥把钱扣下。’
‘你二哥?’
他头向身后晃了一下。
‘是谁呀,我有点糊涂了。’
‘常总就是我二哥。’
‘你也姓常?’
‘我姓王。’
我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说,‘我还管他叫二哥呢,你这么说,叫我没法工作了。我看你也说不清,叫当事人来……再说。’
‘那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他马上就来。’
我起身到办公室要了六楼小会议室,一同进去。坐了一会,那人到了,姓齐。我和他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于是我说,‘谁给你打条你应该找谁才对呀!’
‘去年我找了一年,他跑了,不知道在哪?!’
‘是谁找得你干活?’
‘姓赫的。’
‘你们有协议吗?’
‘没有。’
‘你们只是口头约定的,是吧,也就是说,你干活是由他来给你工钱,你们是这样约定的,是吧?’
‘是呀,可是我找不到他了。我是给你们公司干的活,就该找你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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