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很不爽,想找个办法报复他叔父一下。这一天,他半路上遇到这个叔父,就装着“败面呐口”,就是故意呲牙咧嘴,口吐白沫。叔父很惊讶,问他怎么了,他说:“突然中风了。”他叔父赶忙告诉曹嵩,曹嵩很着急,把曹操叫过来,但这时曹操一切正常,没有异样。曹嵩问:“听你叔父说你中风了,好了吗?”曹操一本正二地说:“没有呀,我好好的,叔父一向不喜欢我,所以不盼着我的好。”曹操的计谋居然得逞,以后这个叔父再打他的小报告,曹嵩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英格兰有个古老的寓言,说小孩子一定不要说谎,不然顺口一说的话迟早会报应上。曹操没有中风胡说自己中风,本是一句顺口的话。但老天好像有意要惩罚他的这句谎言,所以中年以后的曹操果然得了头风的毛病,一直到死都深受其苦。
类似的事还有两件,都记在著名学者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一书里。《世说新语》的特点是,可读性强,真实性差,这两个故事在真实性方面就很可疑。
一个故事是说,曹操少年时代,不仅“飞鹰走狗”,而且还喜欢搞恶作剧,这一回他有了一个同谋,即袁绍。有一次他们玩了一次抢新娘的游戏,不是真要抢人家的新娘来霸占,而且一种恶作剧,把人抢过来,然后要点喜糖吃、要点喜酒喝。
他们居然得手,然后原路返回,但天黑路不平,袁绍身手又差,一不小心掉到一个坑里,情急之下袁绍怎么都爬不上来。眼看新郎家的人追过来了,这时曹操急中生智,喊了一声:“小偷在这里!”袁绍一急就从坑里窜了出来。于是两人一起逃脱。
同书另一件事是说,曹操和袁绍这两个好朋友玩崩了(也许是抢新娘事件中曹操把玩笑开大了),袁绍派了一个刺客要刺杀曹操。刺客到了曹操的卧室外,隔着窗户玩了把飞剑,但是低了点,没有刺中。曹操估计下一次刺客会调整标尺,所以剑来得会高一点,于是把身子尽量往下贴,结果剑果然又飞高了。
这两个故事说得有绘声绘色,但很不靠谱。曹操出生于155年,袁绍出生于何年史无明载,但通过考证大多数学者都认为,应该在145年前后,也就是袁绍比曹操大了十岁左右。
袁绍十几岁的时候曹操还在玩尿泥,到了曹操能抢新娘的时候袁绍早已经参加工作了(当濮阳县长)。他们虽然在青年时代曾相识于京师洛阳,但上面两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裴松之注《三国志》的时
日期:2009-06-12 13:53:28
《曹魏秘史》(第一部) 连载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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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中少年
三、 至亲之家
刻意的低调,长年的谨慎,不事张扬,努力缩小目标,不要被狼群盯上,这本身也是狼的战术,是受伤之后的孤狼,面对未和的世界,所采取的生存策略。
今天的曹家,不能说已经衰落,但最少已风光不再了。曹氏的当家人曹嵩,本来并不具备在乱世中奋起的志向,养父生前,一切由养父操持,突然之间离开了养父的庇佑,要肩负一个大家族的重担,他的心情,总也轻松不起来。
相比较而言,曹鼎、曹瑜和曹炽几位族兄弟倒时常有蠢蠢欲动的想法,但一来曹腾的守孝期未满,二来曹嵩坚定地执行养父临死前说过的话,让族人们保持安定。
曹家在府内开设了私学,教授子弟们读书,在这方面,他们愿意花最大的本钱,请最好的老师来教。
汉代的教育体系很发达,不仅在京师洛阳设有当时全世界规模最高、水平最高的大学--太学,而且在各地方都设有官学,像谯县这样经济发达、人口众多又是州刺史署所在地的大县,官学更是具备了相当规模。
汉代的官学走的是全民教育路线,不仅收官宦子弟,也收平民布衣家的孩子,有钱的能上,家庭条件困难的也能上。即使在京师的太学,只要学习成绩出众,交不起学费、甚至负担不起生活费,一样有办法完成学业。
具体的办法很多,有的可以在外面打点短工,搞点社会实践,半工半读,有的干脆在学校里打工,穷人家的孩子给同学中那些富人子弟们当仆人。有的学生自己动手在宿舍里生火做饭,以节省开支。这些都是学校允许的。
宽松的教育政策扩大了教育规模,培养出了大批人才。三国时期为什么能出现“人才之盛”?与刘汉一朝发达的教育体系直接相关。
但东汉时期,随着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争论的展开,私学即民办教育逐渐兴盛起来。官办教育虽然经济实惠,但教育内容老套,不能与时俱进,加上一批优秀的学者宁愿自己办学授徒,也不愿意到官办教育机构中任教,所以造成民办教育的勃兴。
私学兴盛带来了教育和文化的繁荣。一般的殷实之家,都愿意给孩子找一个有名望的老师送过去,接受比官学更好的教育。有一定规模的大家族,还会在自己家里办学,把子弟们集中起来,聘请有名师教课。
曹家就在自己的府中办起了私学。在这里上学的,主要是曹操的几个兄弟,还有曹操伯父和堂叔家的孩子,如曹洪,曹仁和曹纯兄弟,曹劭等。他们的年龄都比曹操略小。
“曹家班”的同学里,除了曹氏子弟,唯一的外姓是夏侯氏。在谯县,曹家与夏侯家的关系已经历了几辈人,是曹家来往最多的家族。这里也说说夏侯氏。
沛国这个地方,在秦统一置天下为三十六郡的时候,属泗水郡管辖,当时这一大片地方叫沛县。不错,就是汉高祖的故乡。所以这么一来,如果拿秦朝的行政区划来说,曹操和刘邦这两位杰出人物都是一个县的。
刘邦当时在一个叫泗上亭的地方当亭长,是一个比村长大比乡长小的角色,类似于乡派出所所长。当时沛县县政府马房里有一个掌管养马驾车的人叫夏侯婴,也是沛县人。夏侯司机跟刘所长关系挺好,每次驾完车送完客人只经过泗上亭,都要找刘所长喝酒聊天。
有一次,这哥俩开玩笑,结果把玩笑开大了,刘所长误伤了夏侯司机,这本来是私人之间的事,夏侯司机也没有告状,本应没有事了。但由于刘所长是公职人员,伤了人不管对方追究不追究都要受罚,有人就告发到官府,这兄弟俩就私下串了个供,都说没有这事。又过了一段时间,其他证人证明有这事,这样一来伤害案就变成了伪证案,夏侯司机就给关了起来,还挨了不少板子。
后为刘所长斩蛇起义,成了沛公,夏侯司机就跑去找这个老伙计,刘邦任命他当了太仆,由一个县政府司机当上了交通部部长、兵车部队司令妆兼刘邦的首席司机,专业倒对口,就是升得速比坐火箭还快。可见刘所长这人挺重情,挺念旧,所以张良、萧何这些能耐人都愿意跟着他干。
以后夏侯婴指挥刘邦的兵车部队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功劳。有一次,夏侯婴处理一起涉及十几个士兵的贪污案,一口气处斩了十三个人,轮到第十四个的时候,是个管仓库的小官,这个人临死前对夏侯婴说:“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
夏侯婴觉得此人说话不凡,相貌也威武,就放了他,交谈之下,对他大为欣赏,于是推荐给了萧何。这个仓库主任就是韩信。
在楚汉大战中,刘邦经常面临不利局面,经常被项羽追着跑。有一次,刘邦又跑路,坐的是兵车,司机就是他的老伙计、兵车部队司令夏侯婴。正跑着,路上遇见了刘邦的两个孩子也在逃命,一个叫刘盈,一个是鲁元公主。这兄妹俩一见爹爹坐着车来了,像遇到救星一样呼喊。夏侯婴把他们弄上车,继续跑。
可是追兵太急,车沉马困,眼看跑不动了。我们知道,一到危急关口刘邦的流氓本性准犯,就是只顾自己死活,不管别人,这次也不例外。情急之下,刘邦好几次用脚想把两个孩子踢下去,可每次都让夏侯婴给拦住了,真踢下去了,他就跳下车给抱上来,两个孩子吓得紧紧搂住夏侯叔叔的脖子不松。
夏侯婴毕竟是老司机,驾车技术一流,最终他们都脱离了险境。
以后,夏侯婴又追随刘邦打了无数恶仗,帮助刘邦夺取了天下,他担任的官职一直没有变过:太仆。刘邦死后,那个险些被踹下车的刘盈继承了皇位,就是汉惠帝。汉惠帝非常感激夏侯婴叔叔,就把长安城里紧邻皇宫的一处宅院赐给他,赐名为“近我”,意思是这样就能离我最近了。
到吕后、文帝执政的时候,夏侯婴仍然担任太仆,一直到汉文帝继位八年之后才去世。算起来,夏侯婴这个交通部长前后干了37年,估计应该创造一项纪录了。
谯县的夏侯氏,就是夏侯婴的后人。这个有着光荣传统的家族,虽然在夏侯婴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人物,而且在西汉的时候就因为一些原因被剥夺了封爵,成为平民。但在谯县当地,夏侯氏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曹家与夏侯家很早就开始通婚,这个传统以后还继续保持着,这两个家族结至亲的关系。
由于这层原因,夏侯家也把孩子送到曹府办的私学里接受教育,这些孩子中间,至今知道名字的,有夏侯惇、夏侯廉、夏侯渊等,他们父辈的名字都不可考了,他们跟曹操是同辈,年龄也都相当,略小于曹操。夏侯惇和夏侯廉是亲兄弟,夏侯渊至少有兄弟三个以上,另两个已不知道名字了,但是其中有一个,生了个儿子叫夏侯尚,夏侯尚又生了个儿子叫夏侯玄,以后写到“曹五代”的时候,会着重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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