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莘拎着吸尘器走进来，放下。先把小呜端出去，再回来把儿子拎出去。秦依岑躺在地上死活不动。林言莘叉腰看他，他闭眼睛。儿子抱着小乌站在门口乐，小呜趴在齐齐的怀里动了动小耳朵。
　　“你起来。”

　　“不起。”
　　“起来。”
　　“不起。”
　　“起不起来”
　　“就不起来。”
　　秦依岑躺在地上。林言莘突然伸手一把薅住她的腰往肩上一撂，扛了起来。秦依岑气得拍他的背：“你练过摔跤啊你！硌死我了放我下来！”林言莘扛着秦依岑一路疾走到客厅，其其跟在后面笑着嚷嚷：“扛起来咯……扛起来咯……”

　　林言莘把秦依岑梆唧摔进沙发里，秦依岑挥着胳膊腿半天起不来。林言莘回二楼用吸尘器接着打扫。秦依岑终于从沙发里扑腾起来，小跑冲上二楼，扑住林言莘把他按在地上。林言莘翻过身来搂着秦依岑的腰，越箍越紧。秦依岑着急爬起来，被林言莘压在身子底下。
　　“其其在呢……”
　　“嗯。”
　　林言莘松了手，两人躺在地毯上喘气。
　　其其颠颠跑进来，躺在两人中间。林言莘抱着儿子摇一摇，儿子躺在他怀里。
　　一家人平静下来。秦依岑把林言莘的手臂摊开，躺了上去。
　　很温馨，很幸福……
　　吃完晚饭，收拾好啦之后。林言莘背上背着秦依岑在客厅里打转。秦依岑吓得尖叫连连。其其围在他们身边打转，蹦来蹦去。秦依岑以前喜欢上网的，现在不大上网了，因为要照顾儿子，每天抽时间领儿子出去玩。她要和林言莘忙着每天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在林言莘发现盐或酱油不够时，她便披上外衣出去帮他买。
　　林言莘问他，怎么不见她摆弄电脑了。

　　秦依岑领着其其站在玄关处换鞋，他们要到公园里去溜达。秦依岑笑道，的密码……早就都忘了。
　　林言莘当时在阳台上晒被子。用一只旧旧的网球拍用力地敲打着厚重的棉被，好让它重新变得膨胀松软。林言莘敲了两下，转过头来对着秦依岑道，忘了好。
　　她微笑了。
　　如今，儿子和林言莘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她觉得过得很充实。
　　第三十三章即将过年
　　腊月廿八这一天，林老爷子说什么也要出院。
　　林老太太劝不住他。林老爷子坐在床上，叹道：“最后一个春节，我想在家过。”
　　秦依岑跑去咨询了一下负责的医生。那医生瞧着左右没人，拍了拍秦依岑的肩膀：“秦依岑，我跟你就不说外话了。林老爷子的病就是烧钱来的。呼吸系统整个地衰竭，怎么治得好其实到那天也差不多快了。老爷子想回家那就回吧，起码……好好过个年。”
　　秦依岑没告诉林言莘，只说是林老爷子目前病情稳定，暂时出院也可以。
　　林言莘正在拆窗帘。赶在年前他要把窗帘都清洗一遍。他站在折叠梯上拆着窗帘的小纽扣，沉默着。
　　半天，他轻声道：“你倒是……可以跟我说实话。”
　　秦依岑却没有接话。
　　其其跑了过来，伸着小手欢快道：“爸爸我帮你抱着窗帘吧”
　　秦依岑蹲下来摸摸宝宝。
　　林言莘放了假，两个人打扫卫生，此外俩人还要通宵炸东西。用藕片糯米粉做成的藕合，还有用萝卜丝活着面粉搓成的团子。秦依岑手忙脚乱地在林言莘身边帮忙。还有一种家庭自制的简易麻花，三片轻薄的面片叠着，中间切一道口，把下半部分穿进去一拉，便做成了。那边油锅热好了，林言莘一只一只往锅里丢。白嫩嫩的麻花扔进去，再浮上来，就成了可人的金黄色。周围围着一圈小气泡，辟辟轻响。林言莘怕油星崩着秦依岑，把他推到一边。秦依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搓揉着各种点心，突然笑道：“你都从哪里学来的。”

　　时间指向凌晨。其其已经睡着，两个人在厨房里说话都下意识地放轻。林言莘一面搓着萝卜丸子，一面低声道：“我妈教的。”
　　他小时候住在厂里的大院中。有公用的大厨房。每逢过年，林言莘便跟着林老太太通宵不睡觉地做着各种吃食。有一年下雪，林言莘晚上睡不着，扒着窗子等妈妈回家。林妈妈冒着大雪抱着一锅刚蒸好的寿桃穿过厂里平房区的大院子进门，被小小的林言莘吓一跳。从怀里掏出尚有余温的馒头塞给米晞晖，轻声道，怎么不睡觉饿了没

　　林言莘用两只小手抱着大馒头，一下一下啃着。妈妈的手完全地冰凉，他却没有在意。
　　所以过年为什么要做这么些点心，林言莘也不知道。他只是在学着妈妈，做给自己家里的人。
　　年前兵荒马乱的大扫除让其其觉得无比好玩。小孩子总是喜欢热闹的。其其拎着一只小小的玩具塑料桶要来帮忙，秦依岑冲着他泼水。其其尖叫一声，把塑料桶扣在秦依岑头上。一大一小在客厅里追来追去，林言莘站在阳台上认真地擦着窗户。
　　他叹了一口气。
　　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小乌伏在阳台上晒太阳。其其蹲在旁边和小乌一起。秦依岑在旁边，时不时的转过头来看一下。
　　儿子是她心里的柔软之地。她觉得最大不过孩子好好地长大，这是她唯一的希望。秦依岑一把抱起宝宝按在怀里乱亲，其其踢踏着小腿揪住秦依岑的衣服大笑。秦依岑帮忙也起不了作用，最后不过都是和其其闹在一处。
　　擦好了窗子，家里就显得透亮起来。秦依岑买了许多窗花对联，一叠一叠都是大红色。待玻璃干了，秦依岑领着其其贴窗花，每扇玻璃上都贴着花样复杂得窗花。中间剪着吉祥话，旁边复杂得流云纹铺散出去，似乎是水纹流动，却被禁锢在一个菱形里。秦依岑一面贴一面让宝宝认字，年年有余，富贵吉祥，恭贺新禧。窗花有些褪色，其其小手上染着红色的胶水。还有一些小灯笼，其其站在梯子上，秦依岑扶着他，看他努力地把小灯笼挂在窗边。

　　“慢点慢点，小心点。”秦依岑笑道。她拍拍其其的小屁股：“挂好了吗”
　　其其眨眨明亮的大眼睛，很高兴地说道：“挂好啦妈妈你看两边一样高吗”

　　秦依岑扶着其其下梯子。其其颤巍巍地爬下来，和秦依岑抱在一起欣赏布布置好的家。林言莘挂好卧室里的窗帘，下楼一看，阳台上满满的全是窗花。红色的，映着客厅里也泛起了红。
　　林言莘看着秦依岑抱着其其胡闹，突然道：“今年过年，咱们去我爸妈家。”
　　秦依岑看他。他道：“越热闹越好吧。”
　　晚上，秦依岑一家三口在宝宝房中的浴室里泡澡。这个卫生间被林言莘改造过，只有一个洗手池和一个硕大无比的大浴池。
　　林言莘靠在浴池边上，一池子热水袅袅地散着一团一团蒸汽，雾蒙蒙的。舒适的热水包着林言莘，让思维都钝了。秦依岑在浴池外面给其其搓背，搓完用莲蓬头冲洗一下，再把其其抱进浴池里。林言莘抱起起其其一起泡澡。

　　林言莘身上的线条是很硬的。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块，但也十分结实。手感硬，而且坚韧。光裸的成熟男人的身体，抱着一个圆润可爱的光屁屁宝宝。孔武有力和娇嫩柔软一起出现，奇妙地……看上去很圣洁。